一场一场的雨,下了又停,停了又下。
十梓街的玉兰,已谢了泰半,堂前的樱花,正次序怒放。
春风过处,空气中有淡淡馨香。
隔岸的桃花,掩着几杆修竹,粉色衬托葱绿,真是赏心雅观。
若水中游过几只鸭,那即是《惠崇春江暮景》了。
惠崇是北宋名僧,善画,怜惜此画已不知所踪。
所幸,苏东坡的提诗,散布了下来: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。
一个是方外之人,尘凡俗世已随风散,依旧在画中形貌着无穷的期望。
一个是绝代佳人,宦途风云浮沉如梦,试图用诗词舒敞喜悦中的情怀。
两位的邂逅,在一千多年前,该当也是春季吧!
一副画,一首诗,一种等候,一份机会。
不由得,想起了童年的村子。
何处的春季,犹如要来得更早些。
黎明,水池上笼着一层雾,小鱼在水面吐泡,鸭群在池中追赶。
气候尚有点冷,待雾气散尽,水中已倒映出一片桃花。
水池何处,是大片油菜花和麦田,蜜蜂的嗡嗡声、风吹过的麦浪声,都成了迢遥的反响,连同阿谁村子、那片郊野,早已消散在了都会的边沿。
通常想起的,尚有园中的一棵梨树,是母亲刚嫁过来时植的。
待我长成少年,梨树已亭亭如盖。
喜爱加紧树干,急速转动,倏地停下,举头,满树的梨花依旧转动航行。
这是童年最爱做的一件事,往常想来,依旧乐趣。
屡屡听《时候都去哪儿了》,第一句:门前老树长新芽,院里枯木又着花,便会想起这棵梨树,想起那段时候。对于故里的回顾,每部分脑海中都有一棵树吧,在院中,或村口,即使早已枯败,心中却始终维持着最美的姿势。
大概,咱们要用平生,去记取童年的阿谁村子。
如同,咱们走了好久,可是想回到那年的春季。
真相上,咱们都回不去了。
只可在这个春季,下一个春季,去设想,去哀悼。
读诗,当然是最佳的方法。
对于春季的诗,多数来自乡下、郊野,在当然的景象里传播着优美的心愿。
杜甫《春夜喜雨》:好雨知气节,当春乃产生。随风潜夜晚,润物细无声。
白居易《赋得古原草送别》:离离原上草,一岁一兴废。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。
孟浩然《春晓》:春眠不觉晓,到处闻啼鸟。夜来风雨声,花落知几何。
杜牧《江南春绝句》:千里莺啼绿映江,水村山郭酒旗风。南朝四百八十寺,几何楼台烟雨中。
春风春雨、春花春草,都入了诗。
最美的景象,最佳的文字,在好久的年光里,一如这绵绵小雨,湿润着中国苍生的内心。
蒌蒿满地芦芽短,恰是河豚欲上时。这首《惠崇春江暮景》的后两句,描写的,则是春季推绝错过的韵味。
香椿、莼菜、韭菜、荠菜、马兰头、太湖三白、菜花塘鳢鱼、螺蛳、酱汁肉、腌笃鲜、青团、炒肉馅团子、撑腰糕,姑苏春季的气节菜品,单列闻名字,就足以让人留恋忘返了。
再来杯香煞人的碧螺春,怎样?
半月前,去了林屋梅海,满山的梅花开得刚巧,红的、粉的、白的、绿的,一团团,一簇簇,蔚为壮丽。
上周去了虎丘,后山的仲春兰,铺满了全面山坡,紫色的花,在风中摇曳,林间的鸟儿正忙着衔枝筑巢。
小巷的井台边有人在打水,护城河的跑道有人在驰骋,郊野的凤凰山有人在省墓,灵岩山的寺庙有人在许诺。
昨年,曾写过一篇《春季》,觉得那时已把春季写尽,却不想,春季原本是写不尽的。
只需心中怀有优美和期望,每一个春季,都是特殊和可贵的。
我在春季,等你,一同看花,一同读诗。
一同找寻,属于咱们的春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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