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小的时候,读过张志和的《渔歌子》:西塞山前白鹭飞,桃花流水鳜鱼肥。青箬笠,绿蓑衣,斜风细雨不须归。
那时觉得这诗特别有意境,多唯美啊!连带着觉得鳜鱼是仙家上品。
后来,到苏州工作,苏帮菜必点的一道:松鼠鳜鱼。我向来只会吃个两口,这种酸酸甜甜的炸鱼与我想象中的仙家上品怎么也联想不到一起。
苏州人除了爱吃这道松鼠鳜鱼,还有一种鱼让他们眉飞色舞,那就是塘鳢鱼!
袁枚的《随园食单》:杭州以土步鱼为上品。而金陵人贱之,曰为虎头蛇,可发一笑。肉最松嫩。煎之,煮之,蒸之俱可。加腌芥作汤,作羹,尤鲜。
金陵就是现在的南京,紧挨着合肥,所以这种鱼在我们老家也是贱鱼,做正经事是不能上席的。这种鱼样子不好看,而且有点凶,特意在网上找了照片如下:
土步鱼,杭州人叫步鱼,江苏人称之为塘鳢鱼,合肥人则叫它“麻骨龙”。此鱼是种体形较小的淡水鱼。冬日伏于水底泥上,附土而行。别看步鱼长的并不出众,却是一道美味,只是较难捕捉,一到春天,水温转暖,它便至水草丛中觅食。此时鱼肥质嫩,肉白如银,较之嫩豆腐,有其嫩而远胜其鲜。
苏州人做塘鳢鱼有多种方法,曾在一档美食节目中看到,每到油菜花黄时,塘鳢鱼要交配产卵,它们喜欢钻到石缝里产卵,所以很多人会绑上两片瓦片,放到水里,等塘鳢鱼钻进去产卵时,再将绳子提上来,不费吹灰之力就抓到了,变成餐桌上的一道美食。
年暮春,我在老家休假,小舅舅从清水库里抓到不少野生的麻骨龙、昂刺鱼(老家叫“昂不丁”)和鲫鱼,装在桶里送到我家。
妈妈知道我喜欢吃新鲜的野生鱼,连着几天中午都会现烧一盘,看我在那大快朵颐。
小舅舅的这些野生鱼如果拿去卖的话,光是鲫鱼就可以卖不少钱。在我们老家,办正经事上席的都是鲫鱼,就是鲫鱼也有讲究的,太小不行,太大也不行,当然,鲫鱼一般也长不了太大。
如果是喜事,嫁娶之类的,两条一般大小的鲫鱼要面对面地放在盘子里。
如果是丧事,两条一般大小的鲫鱼是背对背地放在盘子里,表示分离。
鲫鱼味鲜,但刺多,细细密密的小叉叉刺防不胜防,吃的时候要很专注。不过,专注吃鱼也有好处,可以用我们的味蕾闲闲地品尝鱼的味道。
在厨艺丰富的今天,鱼的做法有许多种,常见的有红烧鱼、糖醋鱼、酸汤鱼、麻辣鱼和水煮鱼片等,鱼的香味通过不同的配料奉献给吃客不同的口感,酸、辣、麻,葱香味、咸甜味。每一种做法,都是佳肴。
可惜我对厨艺一窍不通,写不出这些鱼的做法。以前我吃的最多的是鲫鱼,阳阳出生后,爸爸改买昂刺鱼和鲈鱼,现在我们家吃得最多的就是鲈鱼。
等鱼上桌的时间里,刚好可以和阳阳聊聊范仲淹的《江上渔者》:江上往来人,但爱鲈鱼美。君看一叶舟,出没风波里。
生活如同一盘各种味道的鱼。生活在顺景的人,一生就是香甜味,生活过得有滋有味;生活在逆境中的人,一生就是麻辣味,劳碌奔波,听命于天;生活在顺境与逆境两者中和的人,一生就是咸甜味,时好时坏,平平淡淡。
愿我们吃的鱼都是香甜味!小心鱼刺哈!
秀秀说:今天中午吃了一条几百块的长江野生鱼,今天晚上发一篇《吃鱼》,纪念一下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,不知这算不算大家说的仪式感?
厦门游记的阅读量特别低,所以我可能会先发几篇故事,希望通过这个夏天的努力,我的